西班牙打击恐怖分子财源 建精锐反恐部队

一九六○年代开始，西班牙国内即面临「自由祖国巴斯克（BasqueFatherland and Liberty）的反恐战斗，简称「埃塔」（ETA）。巴斯克是位於西班牙与法国两国边境的自治省，当地居民诉求独立并採取暴力行动以达此目的。因此，法、西两国共同合作来打击边境巴斯克恐怖分子。长期以来，西班牙只有国内的「埃塔」恐怖组织势力，但「九一一事件」之后，又增加了几个与「基地」组（Al-Qaida）有某种程度关联的伊斯兰「圣战」「Jihad」组织。叙利亚裔西班牙人，伊马德．亚卡斯為「基地组织」西班牙分支头目，涉嫌参与了二○○四年三月十一日发生在西班牙马德里火车站连环列车爆炸案的「三一一」恐怖袭击，他连同二十四名「基地」组织恐怖嫌疑犯在西班牙接受审判，是欧洲史上最大规模的反恐案件。

遭受恐怖组织威胁主要原由

西班牙国内遭受巴斯克「埃塔」恐怖组织攻击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其分离主义的诉求。西班牙北部的自治区，由三个小省组成，人口二一○万，面积七二六一平方公里，东北与法国接壤。从歷史与语言学来看，巴斯克人的确是一个独立的民族与使用自己语言，这也是「埃塔」成员视為其独立建国的基础。它是被罗马人同化最少的倖存者，但是巴斯克人的祖先及语言到底从何处而来，尚有争议。

「埃塔」成立於一九五九年，该组织主张採取暴力路线追求独立，在西班牙北部与法国南部巴斯克人居住的地区成立一个独立的国家，但这一主张遭到西班牙和法国的反对。一九七八年，西班牙与法国签订联合反恐协议，两国政府与警方也多次进行联合行动共同打击恐怖活动。经过多年的抗争，「埃塔」的确成功為巴斯克争取到比其他自治区还要好的待遇，包括拥有自己的议会、员警、教育及租税。但是，这些都无法让巴斯克人放弃暴力路线。

虽然在二十世纪的后半叶，欧洲一直是各种现代恐怖主义的发源地与活动场所，但欧洲受到来自世界其他地区恐怖主义的威胁并不大，而且经过三十多年的反恐治理，本土各类恐怖活动也相对有所缓解。然而，二○○四年「三一一」恐怖攻击事件，显现了属於「圣战」运动与「基地组织」的国际恐怖势力渗入到欧洲地区。不仅是西班牙有史以来所遭受最惨重的恐怖袭击，而且在欧盟成员国中也是最严重的。

反恐政策制定与作為

在欧盟的架构下，西班牙政府决定採取一切法律手段建设法治、民主、先进的西班牙反恐模式。依据该国检察总长的说法，该模式有下列几个基本观点：

打击恐怖主义没有固定的规则，唯有严格适用国内及国际法，任何除了法律以外的其他解决手段都将会產生相反的作用；求助暴力解决争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得到政治上的认可和理论上的合法化；国际恐怖主义是全人类共同关心的重大问题，要有效打击二十一世纪新型国际恐怖主义需要国际社会的携手合作。

易言之，在西班牙，打击恐怖主义并不被当做是一场战争，而是被视為刑事犯罪，因而最有效的手段还是刑法和法庭。西班牙国家高等法院的中央集权化、专业化的优势，以及适用普通犯罪的证据规则、保障辩护权、无罪推定等诉讼规则，同样可以提高打击恐怖主义犯罪效力。

除了反恐政策的独树一帜，成立於一九七八年的西班牙「反恐特别行动小组」 （GEO），亦被视為当前世界反恐的精英部队之一。GEO的任务為：因应恐怖和犯罪行动；支援员警部队和皇家卫队对付恐怖分子和犯罪组织；支援其他执法机构以确保国家或重大国际活动的安全；保护本国和外国重要人物的安全；保护西班牙外交人员在国外的活动；处理人质事件、暴动和监狱骚扰。

西班牙政府并积极防范恐怖分子进入金融机构破坏，并以强制性的法律与情报掌控打击恐怖分子的财源。西班牙政府与美国共同主持了「经济合作组织（OECD）对恐怖组织洗钱犯罪，同时也是八大工业国反恐行动组织的成员，并对其他国家提供技术援助以建立制度，防止恐怖份子筹措资金与洗钱行為。西班牙且与法国共同计画，在摩洛哥合作建立一个金融情报单位。二○○七年七月，西班牙政府逮捕了两名涉嫌洗钱与筹措恐怖主义资金的叙利亚人。此外，西班牙也提供了七百名成员，支援加入在阿富汗由北约领导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

反恐行动实际之成效

关於「埃塔」的活动，几年来有一些转折变化。「埃塔」在一九九八年九月十八日，单方面宣布停火并展开谈判，但不到两年，二○○○年「埃塔」再度拾起暴力路线，停止谈判。二○○六年三月，民意再度迫使「埃塔」走上谈判桌，并发表永久停火声明（per-manent cease-fire），承诺将循北爱尔兰谈判的模式（Good Friday Process）与政府进行谈判。此举当时赢得高达八成左右的民意支持度。然而和平却是如此的脆弱，十二月马德里机场一处停车场的汽车爆炸案又将「埃塔」打回原形。次年六月，「埃塔」撤销停火声明。总理萨帕德罗自（Jose Luis Rodriguez Zapatero）二○○四年上任以来，希望积极与其谈判的期盼也随即幻灭。之后，两位「埃塔」高层领导人，包括政治领导人（Javier Lopez Pena） 和军事领导人阿斯皮亚祖（Mikel Garikoitz Azpiazu），分别於二○○八年五月及十一月在法国南部被逮捕。部分观察家认為，「埃塔」有可能因此被迫放弃暴力路线，转向妥协。西班牙总理萨帕德罗在接受BBC访问时说：「今天，ETA已减弱，西班牙的民主已更牢固」。但他也承认，「埃塔」依然是个威胁。

关於伊斯兰圣战运动方面，萨帕德罗则提出自己的反恐观点。认為反恐战必须在多边架构进行，以及反恐战必须尊重并遵守人权与法律的规范。对於欧盟与联合国而言，似乎也都希望以西班牙的模式对抗恐怖主义。

谋求多元共识执行任务

西班牙的反恐政策有其独自的国情特色与因应方式，因此也必然呈现该国特有的全球战略思维。同样的，欧盟以其联合欧洲的角色，势必会形成以折衷协调、各方均可接受的指导原则為基础，进而展现具体的执行方案。由是观之，在全球性的反恐议题中，随著美国採取多边主义概念促进区域安全，谋求多元共识执行反恐任务将成為必然的解决方案。